老兵打了新兵
“太他麻的会丢人了!你就算是不拿被子出去,都比把被子搭在肩膀头上出去要强!这下好了!你如愿了!我们班要出名了!我这个班长也出名了!看看我都带的是什么吊兵!”班长声色俱厉的说。
黄伟自知理亏,也不敢看班长那双要踢谁两脚的眼睛。
班里其他的兵大气都不敢出,老老实实任由班长猛熊。
“还有你们这帮没脸没皮的吊兵,简直是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你们是不是跟他一个班,他是不是咱们班里的同志,你们看见他出丑,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他出的是谁的丑?安?谁的丑?”班长指着黄伟质问着班里的新兵们。
此时,班里的新兵才从班长的话儿中感受到了班长真正盛怒的原因。
“他扛被子的样子真的那么可笑吗?真的值得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顾及我们班的脸面,跟着人家大笑吗?嗯?”班长审视着眼前的新兵们。
新兵们在班长凌厉的眼神下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们正在由一个普通老百姓向一个合格军人的转变,你们要牢记自己是一名军人,军人要有强烈的集体荣誉感,头脑里要有团结意识。如果在战场上,我们要共同面对敌人,要并肩作战,共同面对生死对我们的考验。试想一下,假如我们都各顾各的,互相漠视,毫无集体观念,那么我们怎么面对敌人,怎么取得战斗的胜利?”班长余怒未消的说。
一开始,新兵们还觉得班长这是小题大做,可是这一会,班长的话让他们认识到了错误。这事还真不是小事,都是生活在一个班的战友,都是一个班的兄弟。大家就应该互相照顾,互相爱护,黄伟出了丑,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丑,是全班的丑。如果大家不慌着出去集合,如果大家的集体观念强烈一些,都帮着黄伟把背包捆好。假如大家把黄伟看成是自己的兄弟,那么当别的班的兵们看见黄伟扛被子的样子笑话他时,大家肯定笑不出声,因为黄伟是自己的兄弟,谁会去笑话自己的兄弟呢?只有那些大脑有问题的人才会这样做。
“今天的事就到这里,我也不再追究!但是从今往后,大家就再不能这么做!如果谁要是再没有集体观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都听明白没有?”班长提高了声音问道。
“听明白了!”班里的新战士们把身子挺的笔直,声音响亮的回答道。
“都给我记着今天发生的事!解散!睡觉!”班长对新兵们的这种表现比较满意,他再次用手指指着新兵们提醒说。
新兵们这才呼啦散开,解背包铺床恢复内务,一通忙乎后倒头睡去。
第二天出完早操,叠完内务,李文端着洗脸盆到外面水池洗漱。每一排房子前面都有一个水池,兵们端着脸盆茶缸接了水,然后蹲在水池旁边的排水沟两侧洗漱。
李文接了水,走到排水沟旁边一个空位上,喝了一口水漱口,刚拿着挤了牙膏的牙刷插进嘴里捅了两下,那边便起了骚动,伴随着高声的叫骂声,李文寻声望去,只见几个新兵围着一个老兵在打。一虎难敌数狼,更何况是四个年轻力壮热血沸腾的新兵。
打着打着,那些在一旁洗漱的新兵们竟然参加到了其中,跟先前那几个新兵一起追打着那个老兵。一时间,那个老兵就跟过街老鼠一样到处被追打,那些新兵们打的兴起,挥着手里的洗脸盆子对着那个老兵身上,也不管什么地方,呯叮梆当的一通乱打。
旁边有几个上尉和少尉,以及红牌学员的上前劝说,可是这些新兵们根本不听。场面一时失控,而且大有越来越乱之势。
不多一会,那个老兵便被那些新兵打翻到了下水道里,浑身沾满污物,一身的狼狈,根本无法从排水沟里出来。
那些新兵不依,站在下水道的边沿上,挥着手里的脸盆还在打他。
李文一眼就看出了大头,他们是坐一列火车来的老乡,他那显著的特点大头,在一群光头当中颇是现眼。
在李文的眼里,这家伙就是个爱寻衅找事,欺负欺负老实的人赖货。可是他们今天打这个老兵,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虽然说他们有仗着人多的嫌疑,可是敢打老兵,这还真有点超出李文对他的看法。
李文觉得大头这是在作死,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李文正想着,突然看见教导队的大队长带着警卫班的兵们跑了过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大队长指着光头他们那群正在打老兵的新兵们吼道。
新兵们听见吼声,这才抬头往大队长身上看。
趁着这空,大队长带来的警卫班的兵们冲上前,把大头他们和下水道里的那个老兵隔开。
“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纪律没有?到底还想不想当兵?嗯?”大队长指着大头他们那些新兵说。
这一会大头他们有些傻,估计刚才只顾打的痛快了,忘记了后果的严重。
“把他带到医务室,看看情况怎么样?”大队长指着被警卫班的兵从排水沟里弄出来的被打烂头的那个老兵说。
大队长这么一说,警卫班长指派了两个兵扶着那个老兵去了医务室。
“把他们几个给我带到大队办公室去!”大队长指着以大头为首的那些新兵们说。
大队长这话一说出口,站在大头身后的新兵们突然就少了很多,转眼的功夫溜的只剩下了最先前打老兵的大头他们四个。
警卫班的班长一挥手,跟他一块来的警卫班的那些兵们上前就要拉大头他们走。大头他们一看这形势,害怕去了教导队没有好下场。这一会表现还挺像个男人,呼啦一下又摆开了准备打架的架势。
虽然跟大头在火车上经历了不快,可是现在教导队生活了一段时间后的李文,这一会心里涌动的全是老乡的情义。
李文看见大头这样,这一会也产生了冲上去帮大头的冲动。
“怎么的?你们几个新兵这是怎么的?要造反吗?”大队长一看大头他们摆出一副还要打架的架势不由的提高了声音,用手指着他们说。
大头他们看了看大队长,可是没有改变时刻准备还击的动作。
这一会,李文对大头简直是敬佩起来。人在关键时候往往能够把他的本质表现出来,大头的举动就是这样。仅凭这一点,大头还是有些血性的。看见大头这样,李文想帮他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听见没有,把你们的手给我放下!再不放下,小心管你们的禁闭!”大队长用最严厉的口气命令道。
大头他们没有被吓倒,依然不屈的站在那里。
“你们是干什么?上!把他们给我带回教导队办公室!”威严受到挑衅的大队长冲在一旁待命的警卫班的兵们一挥手说道。
警卫班的兵们还真不是徒有虚名,一个个还真是训练有素。大队长手还没有落,警卫班长第一个便窜到大头跟前,一个扫荡退,便将大头迎面扫到在地。警卫班长身子紧跟而上,一手拽住大头的手腕往后一拧,随即骑到大头身上。大头还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警卫班长以反手拧到背后控制的老老实实。
与其同时,警卫班的其他兵们也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一将跟随大头的那几个新兵也制服控制。
“走!把他们带到教导队去!还反了他们!这才当几天兵!还翻了你们嘞!”大队长命令着警卫班的兵们说。
警卫班的兵控制着他们几个,把他们往教导队办公大楼走去。
大头试着挣扎了挣扎,可显然是徒劳的,他刚一用力,警卫班便加大了手劲。大头除了换了几声凄惨的叫声外,别的一无所获。
李文觉得这时候自己非常有必要站出来去救大头他们,此时,老乡观念让他的大脑有些短板。现在是老乡最需要自己出手相救的时候,在这个异地他乡靠的就是老乡。
此时不救更待何时?
李文把手里牙刷往脸盆里一撂,蹭的就窜了上去
